除了《超人》（Superman）、《蝙蝠俠》（Batman）和《蜘蛛俠》（Spider-Man）之外，我最喜歡的美國漫畫英雄系列就是《變種特攻》 （X-MEN）。2000年，當時我仍然是一名小學生，《變種特攻》第一次被改編成電影，隨後不斷拍攝續集、外傳和前傳。當時，我很喜歡觀看《變種特攻》系列的電影，主要是因為我可以在同一齣電影裡頭，看到大批擁有異能的超級英雄互相對打，内容豐富又刺激。長大之後，我才發現，原來《變種特攻》的故事很有深度。

不是為打而打的英雄片

最近上映的《變種特攻：天啟滅世戰》（X-Men: Apocalypse），是《變種特攻》前傳電影系列的第三部，講述地球上首個異變人「天啟」，自人類文明開始以來，廣為世人當作天神來膜拜，他擅長汲取一眾變種人的超能力，令自己長生不老。經歷數千年後，他再度甦醒，集結多位身懷絕技的變種人，打算整頓天下，並創造出一套由他統治的新世界秩序。地球面臨著空前危機，英勇年輕的變種特攻們臨危受命，力抗這位意圖橫空滅世的公敵，扭轉人類遭受殲滅的命運……

這齣新作雖然引起了不少漫畫迷的批評，覺得劇情和人物設定有錯誤，但我作為一般的電影觀眾，也算是收貨。因為電影給我一種老朋友聚舊的感覺，劇情節奏快，大量變種人互相對打，仍然是很緊張刺激。更重要的是，相比起今年上映的電影《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Batman v Superman: Dawn of Justice）和《美國隊長3：英雄內戰》（Captain America: Civil War），《變種特攻》故事中的超級英雄對打的情節，每一集都是非常有說服力，不是「為打而打」，因為兩派變種人互相對打，涉及到意識形態之爭。究竟應該使用暴力抗爭，還是非暴力抗爭呢？

暴力還是非暴力抗爭？

《變種特攻》的漫畫原著誕生於1963年，兩大主角X教授（Professor X）和磁力王（Magneto）的人物設定，或許是參考了當時美國黑人民權運動中，兩位政治理念南轅北轍的領袖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和麥爾坎·X（Malcolm X）。馬丁·路德·金主張非暴力抗爭，不能使用暴力，也不對白人產生仇恨，因為對抗的是制度；而麥爾坎·X則相反，認為要「勇武抗爭」，主張透過暴力手段迫使白人屈服。他們的感覺很像X教授和磁力王吧？

在《變種特攻》的故事中，擁有超能力的變種人被社會主流排斥和歧視，象徵著當時美國黑人被歧視和被壓迫的不平等現象，而這個設定亦可以引伸到所有被壓迫的群體身上。究竟當我們被壓迫的時候，應該採取暴力抑或是非暴力的抗爭方式呢？究竟我們應該相信希望的力量，還是仇恨的力量呢？這是《變種特攻》不斷向讀者和觀眾提出的問題，亦是它最吸引我的地方。

《變種特攻：天啟滅世戰》作為前傳的第三集，那些熟悉的變種人，包括X教授、磁力王、妖后、鐳射眼、暴風女神等，仍然很年輕，異能和對世界的價值觀仍未清楚確立。或許是因為「人之初，性本善」的關係，雖然那些變種人清楚明白到人類對他們的壓迫，但整體來說，他們仍然散發著一種善良稚氣的感覺，對人類的仇恨仍未發展到無可挽回的程度。

超越仇恨的力量

X教授認為暴力只會帶來更多的暴力，他成立優才青年學校，教導變種人控制自己的超能力，提倡人類和變種人一起共融生活，消除誤解和歧視，努力爭取人類的信任；雖然往後的大奸角磁力王在今次戲中也有份拯救了人類，但他始終不信任人類，認為人類有朝一日會消滅變種人，所以要及早使用武力反抗。

看完這齣電影之後，除了思考X教授與磁力王的路線，哪種較可取之外，你還會發現戲中大部份的變種人，對於這個世界和人性，還存有樂觀的寄望，彷佛提醒我們，要繼續相信人性光輝的一面，不要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善良的力量，終有一天能夠化解仇恨。

 

（原文刊在《經濟日報》“越讀” ）

 

文：林兆彬

前學聯副秘書長，註冊社工，業餘時事漫畫工作者，自由撰稿人，二次創作愛好者。夢想是能夠讓世界變得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