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生比男孩早熟。
喜歡日本電影,就是因為厭倦drama queen式的情緒宣洩、厭倦各種不必要的避畏;喜歡含蓄、可以露骨得很大方。
後現代浪漫古希臘式悲劇大改編
《第二扇窗》描繪了思春期的界人和杏子個字面對的疑惑:雙親離異而搬到小島上的界人對母親對男人與性的渴望感到可恥,而在島上長大,入水如魚的女祭司骨肉杏子則面對即將喪母、對生死、神佛以及兩者之間的關係的探索。這兩個少男少女在彼此面前雖沒有刻意隱藏各自的重擔,卻也沒有刻意傾訴,以默默的陪伴,帶著簡單的心境醞釀著豆芽情:難關不是愛的考驗、也不是愛的證明、更不是維繫愛的手段。
沒有呼天搶地的情緒戲,《第》片以人與人之間的互動來解答兩個少年的謎團。從父母身上來的悲劇,影響著界人和杏子的人格構成,有著古希臘悲劇的影子。導演河瀨直美先以鄉郊寧靜海島的設定來消除觀眾在以城市背景的一套世俗價值,再巧妙地加入年輕人談性的元素——而片中的性,是本能的、是慰藉,更是界人與杏子跨越難關的證據。而對與少年的心境描述,更大膽的交託給一片又一片或洶湧或寧靜的海,不用片言隻語就成功塑造出豐富的情感層次;點應出色的混音技巧配合劇情發展,觀眾彷彿突然返回那個心中有問,略見端倪卻說不上是什麼的煩躁歲月。震耳欲聾的海浪聲音、夏日蟬鳴以及絕對的寧靜,正正是「I’ve never heard silence quite this loud」,同時也是「I’ve never heard loudness quite this white」的境界,自然與情感的融合,浪漫非常。
練習愛的方法
阿妹唱的多情的海,是滿滿的傷心和愛戀之情;界人的海,一樣多情一樣澎拜,澎拜得可以淹死觀眾,然而傻小子卻從不清醒,這種讓他內心翻滾的情是什麼情,是怎樣的情。遲熟的他與父親很早分別,讓他難以理解男女關係為合物。在他和杏子之間,不難看出界人的關愛就是出於對杏子的愛;可是儘管他內心深處明白自己算是喜歡這個女生,他卻難易承認。甚至對與母親,他並不直到自己的厭惡就是來至對母親的愛。而相對地,早熟的杏子把母親將死的事實提升至超越自我的境界,一切難關在小姑娘眼中看來是多麼簡單直接沒懸念的事,但這反而讓她晚全不能明瞭自己喜歡的這個男孩面對的難題,甚至不惜互相指罵怪責。不過對於年少的兩人,好處就是不用像界人父母般顧面子,也不傷害而人感情。說穿了,年少就是可以不斷重複的練習如何去愛的方法而不用負上後果,坦率承認,儘管自己的心意充滿滿滿的愛,卻未掌握實際如何將愛的思念轉換成對方能夠感受到的方法;電影亦借界人母親告訴觀眾,要練習愛的,不僅是年少無知的青年,就算是以為自己懂得愛的大人,也要時刻練習愛的正確方法。
這片多情的海上迴響著:其實,遲熟也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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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雖然中文譯名和日文原名比較相近,但還是覺得英語領取的片名”Still the water”更貼切,有一種低調地《吶喊》的感覺,卻隱藏了那扭曲的筆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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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10 (文藝片氣質卻不流於曲高和寡,易懂得來不顯庸俗)
文:Paul Jaune
反正戲院漆黑一片,你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