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他們認真編織時 》只要有愛，就可以成家
在印象中，日本社會的家庭價值觀偏向傳統保守，但在今年5月，我到東京旅遊的時候，看到原宿的GAP時裝店高調地展出「六色彩虹旗」推動LGBT議題，甚為難忘。的確，日本的電視台偶爾也會製作一些涉及LGBT題材的劇集，比香港的電視台更前衛、更進步。例如2011年由福田沙紀和剛力彩芽主演的《 IS～非男非女的性别～ 》、2015年由天海祐希主演的《偽裝夫婦》。而最近，就有一齣被喻為「日本版The Danish Girl」的電影《 當他們認真編織時 》（彼らが本気で編むときは、）在香港上映，早前它在日本和台灣曾掀起熱話。例如，有日本的保守派團體發動網軍負評電影；台北捷運公司曾要求修正宣傳海報上的字句。
故事講述11歲的小友（柿原琳佳 飾）跟母親（MIMURA 飾）一起生活，但某天母親離家出走，小友唯有投靠舅父牧生（桐谷健太 飾）。舅父有一位跨性別女友凜子（生田斗真 飾），她善良親切，更教導小友以編織來控制情緒。隨著他們生活得越來越愉快，凜子更想正式申請領養小友……雖然LGBT題材在歐美影壇並非罕見題材，但對日本、甚至整個亞洲來說就是難得一見，《當他們認真編織時》以跨性別女性作為主題，榮獲2017柏林影展泰迪熊獎評審團特別獎。導演和編劇是憑著電影《海鷗食堂》而為人所熟悉的荻上直子，演員陣容也不錯，包括生田斗真、桐谷健太、MIMURA、小池榮子、田中美佐子等等。
貫徹典型的日本電影風格，《當他們認真編織時》的節奏偏慢，風格柔和、舒適、治癒，但同時也散發著憂鬱的情緒，令不少觀眾淚如泉湧。故事的劇情非常生活化，更從小朋友的角度出發，看主流的異性戀家庭和性小眾被歧視的情況，反映主流社會如何排斥和歧視性小眾。戲中有多條副線劇情線，例如是小友的男同性戀同學、小友的婆婆，但內容不算豐富，大多是點到即止，抒發情感。電影從小朋友「白紙一張」的角度去看這個世界，反思究竟什麼是「正常」與「不正常」？同性戀性傾向、性小眾是不是罪？什麼是「家庭」？
從小友的經歷中，我們可以得知異性戀家庭的問題，也可以比同性戀、跨性別家庭多和複雜，凜子似乎比小友的親生媽媽更愛小友，會製作精美的便當，又會教小友透過編織控制自己的情緒。歸根究柢，性傾向與一個家庭是否幸福並沒有直接關係，只要有愛，就可以是一家人。
歧視，往往是一種「社教化」，導致性別定型、家庭定型。要消除歧視，必須從教育開始，《當他們認真編織時》相信是一個好的開始。
文：林兆彬
前學聯副秘書長，註冊社工，業餘時事漫畫工作者，自由撰稿人，二次創作愛好者。夢想是能夠讓世界變得美好。
